你让为娘这后半生如何过下去啊!”男子依旧漠然,“我就说不让这狐狸精进家门吧,啊,
你这老不死的跟我对着干干嘛?啊?我苦命的三郎啊……”父亲站在母亲身边,
也不加以制止,就那样站着。三郎看着父母,他们的容颜慢慢地在脑海里显现,
母亲极力掩饰也藏不住的衰老出现在了脑海里,
父亲脸上像树根一样、像沟壑一样斑斑驳驳的皱纹也出现在了脑海里,三郎闭住了嘴。
“都是这丧门星,死了吧,终于离开我家三郎了,死了还不放过我家三郎,
荷呦呦呦~”女人连哭带说,如同天雷降世,震得围观群众哑口无言不敢妄加评论。
三郎突然跪在了母亲面前,脸上淡淡的血痂显现出坚毅,表情依旧木然,不带一丝情感。
三郎慢慢地向着父亲母亲所在的方向磕起了头,咚!咚!咚!咚!一下比一下重,
一下比一下沉重。父亲的脸上出现了惊讶,母亲停止了哭喊,
四周喧嚣躁动的空气平复了下来,鸟兽也不再发出些许动静。
传到耳膜里的只有三郎头与地面撞击的,咚咚声。“三郎啊,三郎,快停下来。
”母亲又一次哭喊起来,“停下来啊,三郎!”母亲心上像被刀子狠狠地扎,
一下一下细数着疼痛。父亲像座雕塑,脚跟大地粘连在一起,尽管脸上表情关切,
却无动于衷。三郎额头上血肉撕裂,开始流血。每一次的叩头,
都把泥土混杂着血迹抛洒出很远,人们又后退了几步躲开溅落的血滴。咚!三郎抬起头,
眼前已是模糊一片,人影全都被鲜血染了色;咚!脸上像是有蚂蚁在啃咬,有蜗牛在爬行,
又疼又痒。又是“咚”的一声,三郎用头抵着大地,像头野牛般粗重地喘着气,
吹得带有血迹的黄土纷纷飘扬。血流滋润着大地,慢慢地渗透,
黑暗的大地深处盛开着一朵鲜血造就的毫无色彩的野花。三郎勉强地撑起沉重的身躯,
还想继续磕下去。母亲老泪纵横,禁不住真情流露,“你走!走!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你走!
”母亲声嘶力竭,强横的气势随着咆哮声渐渐熄灭,剩下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