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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2-14 20:5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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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林夏站在咖啡馆的柜台后,望着玻璃窗上蜿蜒的水痕发呆。这个时间点客人很少,店里只有角落坐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已经在那里待了整整两个小时。

林夏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那个方向。男人有着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轮廓深邃,眉眼如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峻。他面前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美式咖啡,修长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叮铃——"门口的风铃响起,林夏连忙收回视线,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欢迎光临。"

新来的客人要了一杯拿铁,林夏熟练地操作着咖啡机,蒸汽喷涌的声音在安静的店里格外清晰。她能感觉到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又落在了自己身上,那个男人似乎一直在观察她。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自在。自从上周开始,这个男人就每天都会来,每次都坐在同一个位置,点同样的咖啡,然后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更奇怪的是,他总会在她不经意间用那种若有所思的目光注视着她。

"您的拿铁好了。"林夏将咖啡递给客人,转身时差点撞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她吓了一跳,手中的托盘差点脱手。

"小心。"男人稳稳扶住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冰凉,却让林夏感到一阵莫名的灼热。她慌忙后退一步,抬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林小姐,"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我想和你谈谈。"

林夏愣住了:"您认识我?"

"陆沉,"他递出一张黑金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关于你的身世,我想你应该有兴趣知道一些事情。"

林夏接过名片,指尖微微发抖。名片上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头衔或公司信息。她抬起头,发现陆沉已经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她追了出去,"你刚才说我的身世是什么意思?"

雨还在下,陆沉站在屋檐下,雨水在他肩头晕开深色的痕迹。他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你会在孤儿院长大?为什么你的档案上父母一栏是空白的?"

林夏的心猛地揪紧了。这是她藏在心底最深的疑问,二十年来从未得到过答案。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明天下午三点,"陆沉看了眼手表,"我会在这里等你。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来见我。"

说完,他大步走进雨中,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林夏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名片,雨水打湿了她的制服也浑然不觉。

第二天,林夏请了假。她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墙上的时钟指向两点五十分,她的心跳得厉害。

三点整,陆沉准时推门而入。他今天换了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衬得整个人更加挺拔。他在林夏对面坐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这是DNA检测报告,"他将文件推到她面前,"证明你是林氏集团已故总裁林正南的亲生女儿。"

林夏的手颤抖得几乎拿不住文件。她看到报告上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还有那个在财经新闻上经常出现的名字——林正南。

"不可能......"她喃喃道,"这一定是弄错了......"

"二十年前,"陆沉的声音平静而清晰,"你的母亲是林正南的情人。在你出生后不久,她就因病去世了。林正南当时已经有了家室,为了不影响自己的事业,他将你送去了孤儿院。"

林夏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总是望着大门,期待着有一天父母会来接她。后来她长大了,不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却没想到真相竟然如此残酷。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她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

"因为林正南三个月前去世了,"陆沉从文件袋里又取出一份遗嘱,"他在遗嘱中承认了你的身份,并给你留下了十亿的遗产继承权。"

林夏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我不相信,"她摇着头后退,"这太荒唐了......"

"你可以不相信,"陆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但这就是事实。而且,"他压低声音,"如果你不接受这笔遗产,它就会落入那些害死你父亲的人手中。"

林夏愣住了:"你说什么?我父亲不是因病去世的吗?"

陆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表面上是这样。但实际上,他的死因另有隐情。这也是我找上你的原因之一。"

林夏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颠覆了。她扶着桌子,努力让自己站稳:"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是你父亲生前最信任的律师,"陆沉重新坐下,"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林小姐,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过你现在的生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要么接受这笔遗产,和我一起查明你父亲死亡的真相。"

林夏看着桌上那份遗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她知道,一旦翻开这份文件,她的人生将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最终说道。

"当然,"陆沉站起身,"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不过要快,因为那些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林夏一个人对着那份改变命运的文件发呆。

接下来的几天,林夏过得浑浑噩噩。她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个荒谬的玩笑,但陆沉留下的文件却真实得不容置疑。DNA报告、遗嘱、出生证明......每一样证据都在告诉她,她真的是林正南的女儿。

更让她不安的是,她开始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每天下班回家,总觉得身后有若隐若现的脚步声。有几次她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

直到那个雨夜,她终于确定了这不是错觉。

那天她加班到很晚,走出咖啡馆时已经快十一点了。雨下得很大,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她撑着伞快步往家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加快了。她拐进一条小巷,想抄近路回家,却发现这是个死胡同。

转身想退出去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堵在了巷口。那人穿着连帽衫,帽子拉得很低,看不清脸。他一步步逼近,林夏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车灯照亮了小巷。林夏听到急刹车的声音,然后是车门打开的声音。

"站在那里别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

是陆沉。

那个跟踪者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出现,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就跑。陆沉追了几步,但那人已经消失在雨夜中。

"你没事吧?"陆沉转身走向林夏,他的西装已经被雨水打湿,却丝毫不显狼狈。

林夏摇摇头,腿一软差点摔倒。陆沉及时扶住了她。

"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那些人已经盯上你了。"

林夏最终还是接受了那笔遗产。

在经历那次跟踪事件后,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陆沉说得对,如果她不站出来,父亲的死因将永远成谜,而那些害死他的人将逍遥法外。

搬进林氏庄园的那天,天空阴沉得可怕。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雕花铁门,林夏透过车窗看着这座气势恢宏的欧式建筑,感觉像是在做梦。

"欢迎回家,小姐。"管家陈伯带着一众仆人在门口迎接。他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举止得体,但林夏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陆沉陪在她身边,低声介绍着庄园的布局。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耳畔,让她有些不自在。

"你的房间在二楼,"陆沉说,"我住在西翼,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林夏点点头,跟着女佣上楼。她的房间很大,装修奢华,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后花园里那片开得正艳的玫瑰,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晚餐时,陆沉向她介绍了公司的几位高层。他们表面上对她毕恭毕敬,但林夏能感觉到他们眼中的不屑和戒备。

"明天开始,你要学习如何管理公司,"陆沉切着牛排说,"我会亲自教你。"

林夏抬头看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沉的动作顿了顿,刀叉在瓷盘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放下餐具,直视着她的眼睛:"因为你父亲对我有恩。而且,"他顿了顿,"我觉得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那天晚上,林夏做了个噩梦。梦里她站在父亲的墓前,墓碑上突然渗出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她尖叫着醒来,发现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她打开床头灯,想喝口水压压惊,却听到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房门外。

林夏屏住呼吸,心跳如鼓。她摸到手机,正准备给陆沉打电话,门把手突然转动起来。

"谁?"她颤抖着问。

门外没有回应,但门把手停止了转动。林夏鼓起勇气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一盏壁灯在风中摇曳。

第二天一早,林夏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陆沉。他听完后皱起眉头:"你确定不是做梦?"

"我确定,"林夏说,"我醒来后还看了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五分。"

陆沉沉思片刻:"我会加强安保。不过在这之前,有件事要告诉你。"他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你父亲去世前一周的行程表。你看这里,"他指着其中一行,"他在去世前一天,去了一家私人诊所。"

林夏接过文件:"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在于,"陆沉压低声音,"这家诊所的老板,是你继母的弟弟。"

林夏猛地抬头:"你是说......"

"我查过,"陆沉继续说,"你父亲去世前一直在服用这家诊所开的药。而尸检报告显示,他的血液中含有过量镇静剂。"

林夏感觉一阵晕眩。她想起父亲葬礼上,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丽女人。当时她还觉得奇怪,为什么父亲去世不到三个月,继母就迫不及待地搬出了庄园。

"我们需要证据,"陆沉说,"但在这之前,你要小心。庄园里可能也有他们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林夏开始学习公司管理。她发现陆沉是个极其严格的老师,但也是个很好的保护者。他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就像那天在雨中一样。

然而,诡异的事情并没有停止。她的房间里经常会出现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一支用过的口红、一条陌生的丝巾、甚至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婴儿,林夏认出那是自己的母亲。

最让她不安的是,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处注视着她。无论是在花园散步,还是在书房学习,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一天深夜,林夏实在睡不着,决定去书房找本书看。她轻手轻脚地下楼,却在经过父亲生前的工作室时,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工作室的钥匙只有她和陆沉有,这么晚了会是谁?

她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她看到一个身影正在翻找文件柜。

"谁在那里?"她打开灯。

那人猛地转身,是陈伯。他的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脸色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

"小姐,"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么晚了还没睡?"

"你在找什么?"林夏警惕地问。

"哦,是陆先生让我来找一份文件,"陈伯说,"说是明天开会要用。"

林夏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什么文件?我帮你找。"

"不用了,"陈伯后退一步,"我已经找到了。小姐早点休息吧。"说完,他快步离开了工作室。

林夏站在原地,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她打开文件柜,发现父亲生前的一些重要文件都不见了。

第二天,她把这件事告诉了陆沉。他的脸色变得凝重:"陈伯在撒谎。我从来没有让他找过什么文件。"

"那他要那些文件做什么?"林夏问。

陆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陈伯在你父亲身边工作多少年了吗?"

林夏摇头。

"三十年,"陆沉说,"从你父亲创业开始就一直跟着他。按理说,他应该是最忠诚的人。"

"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陆沉打断她,"但在查清真相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林夏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他为什么会成为父亲的律师?为什么对父亲的死如此执着?又为什么对她......

就在这时,陆沉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怎么了?"林夏问。

陆沉挂断电话,神色凝重:"公司账目出了问题。有人挪用了大笔资金,而且......"他顿了顿,"用的是你的名义。"

林夏跟着陆沉匆匆赶到公司。深夜的办公楼里空无一人,只有财务部的灯还亮着。

"这是近三个月的资金流向,"财务总监王明将一叠文件递给陆沉,"初步估计,被挪用的资金超过两个亿。"

陆沉快速翻阅着文件,眉头越皱越紧:"这些转账指令都是用林小姐的电子签名发出的。"

"不可能,"林夏立刻否认,"我从来没有签署过这些文件。"

"我知道,"陆沉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这是伪造的。但问题在于,对方能拿到你的电子签名样本,说明公司内部有内鬼。"

王明推了推眼镜:"更麻烦的是,这些资金都流向了海外账户,追查起来会很困难。"

林夏感觉一阵晕眩。她才刚刚接手公司,就遇到这么大的危机。如果处理不好,不仅父亲的基业可能毁于一旦,她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先不要声张,"陆沉对王明说,"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你去准备一份详细的资金流向报告,明天早上我要看到。"

王明离开后,陆沉转向林夏:"你最近有没有把电子签名的信息给过别人?"

林夏摇头:"除了你,就只有陈伯。他帮我设置过电脑。"

陆沉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看来,我们得好好查查这位老管家了。"

回到庄园时,天已经快亮了。林夏疲惫地走进大厅,却看到陈伯正在擦拭楼梯扶手。

"小姐这么晚才回来?"陈伯关切地问。

林夏注意到他的目光闪烁,似乎在观察她的表情:"公司有些事要处理。陈伯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年纪大了,睡不着,"陈伯笑了笑,"小姐要不要喝杯热牛奶?"

"不用了,"林夏说,"我直接回房休息。"

上楼时,她总觉得陈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回到房间,她立刻给陆沉发了条消息:"陈伯的表现很可疑。"

很快收到回复:"小心行事。我查到他最近频繁与一个海外号码联系。"

林夏正要回复,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她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只黑猫从她脚边窜过。

她松了口气,正要关门,却看到地上有一张折叠的纸条。捡起来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小心你身边的人。"

字迹潦草,像是仓促写就。林夏的心跳陡然加快。这是警告,还是威胁?

第二天一早,林夏就去找陆沉。她把纸条给他看:"你觉得这是谁留下的?"

陆沉仔细端详着纸条:"从字迹看,像是左手写的,可能是为了掩饰真实笔迹。"他抬头看她,"你昨晚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只有陈伯,"林夏说,"还有一只黑猫。"

"黑猫?"陆沉皱起眉头,"庄园里没有养猫。"

林夏愣住了:"可是昨晚......"

"带我去看看。"陆沉站起身。

两人来到昨晚发现纸条的地方。陆沉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毯。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一处:"你看这里。"

林夏凑近一看,地毯上有一小块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这不是猫的脚印,"陆沉说,"是有人故意用猫爪印掩盖自己的足迹。"

林夏感觉后背发凉:"你是说,昨晚真的有人......"

陆沉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带我去你父亲的密室。"

"密室?"林夏惊讶地看着他,"什么密室?"

"你父亲生前在书房里建了一个密室,"陆沉说,"用来存放一些重要文件。我以为你知道。"

林夏摇头:"父亲从来没告诉过我。"

陆沉带她来到书房,在书架后面找到一处暗格。他输入一串密码,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道暗门。

"密码是你母亲的生日,"陆沉解释道,"你父亲告诉我的。"

密室不大,里面只有一个保险箱和几个文件柜。陆沉打开保险箱,取出一叠文件。

"这些是你父亲生前收集的证据,"他说,"关于你继母和她弟弟的。"

林夏接过文件,越看越心惊。里面不仅有财务往来的记录,还有一些照片和录音。照片上,继母的弟弟与一些可疑人物会面;录音里,他们在讨论如何"处理"林正南。

"这些证据足够让他们坐牢了,"陆沉说,"但你父亲一直没采取行动。"

"为什么?"林夏不解。

"因为他在等一个关键证据,"陆沉说,"能证明你继母也参与其中的证据。"

就在这时,林夏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小姐,"对方的声音经过处理,"如果你不想这些证据曝光,最好停止调查。"

"你是谁?"林夏质问。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说:"你父亲就是因为太固执,才会......"话没说完,电话就断了。

林夏看向陆沉,发现他的脸色异常难看。

"怎么了?"她问。

陆沉深吸一口气:"这个声音......我听过。在你父亲去世前一天,他接到过类似的电话。"

林夏感觉一阵晕眩。她突然意识到,父亲的死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我们得报警,"她说。

"现在还不行,"陆沉摇头,"没有确凿证据,警方不会立案。而且......"他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陆沉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而且我怀疑,警方内部也有他们的人。"

林夏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个比她想象中更可怕的阴谋。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陈伯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枪。

"小姐,陆先生,"他的声音依然恭敬,但眼神冰冷,"请把那些文件交给我。"

林夏感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陈伯手中的枪在昏暗的密室里泛着冷光,他的脸上依然挂着那副恭敬的表情,却让人不寒而栗。

"陈伯,"陆沉缓缓站起身,将林夏护在身后,"你这是做什么?"

"陆先生,"陈伯叹了口气,"我本不想走到这一步的。但是你们太执着了,就像老爷一样。"

林夏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你......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陈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小姐,你父亲是个好人,但他太固执了。如果他肯听劝,就不会......"

"是你杀了他?"林夏的声音颤抖。

"不,"陈伯摇头,"我只是......帮了个忙。"他的目光落在陆沉身上,"陆先生应该很清楚,老爷的死因是什么。"

陆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林夏察觉到他的异常,转头看他:"陆沉?"

"镇静剂,"陆沉低声说,"你父亲一直在服用一种特殊的镇静剂,是陈伯负责准备的。"

陈伯笑了:"没错。那种药本身没有问题,但如果和特定的食物一起服用,就会产生致命的效果。而那天晚上,是我亲自给老爷送的红酒。"

林夏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想起父亲葬礼上,陈伯哭得比谁都伤心。原来这一切都是演技。

"为什么?"她哽咽着问,"父亲对你那么好......"

"因为钱,"陈伯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三十年!我伺候了他三十年,可他给了我什么?一个管家的职位,一份微薄的薪水!而那个女人,"他咬牙切齿地说,"只用了三个月,就答应给我五千万!"

"继母?"林夏震惊地看着他。

"没错,"陈伯冷笑,"她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五千万,还帮我移民海外。可惜啊,"他的目光变得阴冷,"她食言了。所以现在,我要自己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他晃了晃手中的枪:"把文件给我,我可以考虑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陆沉突然动了。他一把推开林夏,同时抄起桌上的青铜摆件砸向陈伯。枪声响起,子弹擦着陆沉的肩膀飞过,打在书架上。

林夏摔倒在地,看到陆沉的肩膀渗出血迹。她想爬起来帮他,却被陆沉厉声喝止:"别动!"

陈伯显然没料到陆沉会反抗,慌乱中又开了一枪,这次打偏了。陆沉趁机扑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林夏看到文件散落一地,其中一张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继母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背景是一家私人诊所。她突然想起陆沉说过,父亲去世前去过继母弟弟的诊所。

就在这时,一声闷响传来。林夏抬头,看到陈伯倒在地上,陆沉夺过了他的枪。但陆沉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肩膀上的伤口正在大量出血。

"陆沉!"林夏冲过去扶住他。

"我没事,"陆沉咬着牙说,"快,打电话报警......"

话音未落,密室外突然传来一阵掌声。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真是精彩啊。"

林夏浑身一僵。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继母。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继母优雅地走进密室。她依然美艳动人,只是眼神冷得可怕。

"我本来还想多玩一会儿的,"她看着倒在地上的陈伯,露出厌恶的表情,"可惜你这个废物把事情搞砸了。"

陈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夫人,我......"

"闭嘴,"继母一脚踢开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转向林夏,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小夏,好久不见。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林夏紧紧扶着陆沉,感觉他的体温在迅速下降:"是你......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聪明,"继母鼓掌,"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她的目光落在陆沉身上,"陆律师,不,应该叫你陆警官,你演得可真像啊。"

林夏震惊地看向陆沉:"警官?"

陆沉苦笑了一下:"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我是经侦处的卧底,奉命调查你父亲的案子。"

继母冷笑:"可惜啊,你查错了方向。你以为是我害死了林正南?"她突然大笑起来,"太天真了!"

她走到保险箱前,取出一份文件:"真正的凶手,是你亲爱的父亲自己。"

林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你父亲的公司早就资不抵债了,"继母翻看着文件,"为了填补亏空,他参与了一个庞大的洗钱计划。可惜啊,"她露出讽刺的笑容,"他太贪心了,想要独吞那笔钱,结果......"

"你胡说!"林夏激动地打断她,"父亲不是那种人!"

"是吗?"继母将文件扔到她面前,"那你看看这些账目。每一笔都是你父亲亲自经手的。"

林夏颤抖着手翻开文件,看到密密麻麻的资金往来记录。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不,这不可能......"

"很遗憾,这是事实,"继母说,"你父亲知道自己迟早会暴露,所以选择了自杀。那些镇静剂,是他自己准备的。"

陆沉突然开口:"那为什么还要杀他?"

继母的笑容消失了:"因为那个蠢货临死前想反悔,要把一切都告诉警方。"她看向陆沉,"多亏了陈伯这个内应,我们才能及时阻止他。"

林夏感觉天旋地转。她一直以为父亲是被害的,却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现在,"继母从包里拿出一支注射器,"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她一步步逼近,林夏想要后退,却被陆沉拉住。

"别怕,"他低声说,"我安排了后手。"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警笛声。继母脸色大变:"你!"

陆沉强撑着站起来:"你以为我真的毫无准备就来卧底吗?"

继母转身想跑,却被赶来的警察堵个正着。场面一片混乱,林夏却只注意到陆沉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陆沉!"她扶住他下滑的身体,"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陆沉艰难地抬起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一直瞒着你......"

"别说话,"林夏哽咽着,"求你别说话......"

警笛声、脚步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但林夏的耳边只剩下陆沉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她紧紧握着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

"林夏......"陆沉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其实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林夏感觉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林夏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已经三天了,陆沉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警方告诉她,继母和陈伯已经招供了。原来父亲确实参与了洗钱活动,但并非自愿。继母的弟弟是一个跨国犯罪集团的头目,他们利用父亲的公司在境内洗钱。父亲发现真相后想要报警,却被他们威胁。

"如果你敢报警,"继母在审讯时说,"我们就杀了你女儿。"

为了保护林夏,父亲选择了沉默。但他暗中收集证据,准备在确保林夏安全后揭发这一切。可惜,他的计划被陈伯发现了。

"老爷太天真了,"陈伯供认,"他以为只要交出证据,那些人就会放过他。但他不知道,夫人早就想除掉他了。"

林夏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想起父亲最后那段时间的反常,总是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原来是想保护她。

"林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夏抬头,看到王明站在面前。

"王总监?"

王明递给她一份文件:"这是陆警官让我保管的。他说如果出了什么事,就交给你。"

林夏接过文件,发现里面是一份遗嘱和一张银行卡。遗嘱上,父亲将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她,但特别注明:"若我死于非命,请将其中百分之八十捐给反洗钱基金会。"

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来父亲早就做好了准备,即使牺牲自己,也要阻止那些罪犯。

"还有这个,"王明又递给她一个U盘,"这是陆警官收集的证据,足以将那个犯罪集团一网打尽。"

林夏紧紧攥着U盘,想起陆沉昏迷前未说完的话。他到底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监护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病人醒了,想见你。"

林夏几乎是冲进病房的。陆沉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眼睛是睁着的。

"你......"她哽咽得说不出话。

陆沉虚弱地笑了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林夏握住他的手:"你昏迷前想说什么?"

陆沉的眼神变得温柔:"我想说,其实我早就不是卧底了。我辞去了警队的职务,是因为......"他顿了顿,"因为我爱上了你。"

泪水夺眶而出。林夏俯身抱住他:"你这个傻瓜......"

一个月后,案件正式结案。继母和陈伯被判无期徒刑,那个犯罪集团也被一网打尽。林夏按照父亲的遗嘱,将大部分财产捐出,只留下足够生活的部分。

她站在父亲的墓前,将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

"爸,一切都结束了。"她轻声说,"我会好好活下去,您放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陆沉走到她身边。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问。

林夏看着远方:"我想开一家咖啡店,就像以前打工的那家。不过这次,我要把它开成反洗钱宣传基地。"

陆沉笑了:"需要合伙人吗?"

林夏转头看他,眼中闪着光:"你愿意吗?"

"当然,"陆沉握住她的手,"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林夏知道,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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