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手机电筒的冷光,我看到解剖台的位置变成了双重视觉:在原本摆放尸体的地方,
另一个穿深灰风衣的自己正被三个戴口罩的人按在台上。
他们手里的骨锯正在切割"我"的胸腔,
而那个"我"的瞳孔正在扩散——那是死亡前三分钟特有的浑浊状态。
"每块时空碎片都藏着密码。"鸭舌帽男人的手术刀突然调转方向,划开自己的左腕。
没有鲜血涌出,皮肤下是精密排列的齿轮与荧光血管,"当七个时空的秦昭同时死亡,
门就会打开。"他突然抓住我的右手按向怀表裂痕,表盘背面渗出粘稠物质。
那些液体像活物般钻进指甲缝,视网膜上瞬间闪过无数画面:暴雨夜的产科病房,
戴着鸟嘴面具的医生抱着啼哭的婴儿;市立医院地下三层的金属门,
门牌号被黑胶带覆盖;还有此刻停尸房的天花板通风口,某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在窥视。
冷冻柜发出警报,第三层抽屉自动弹出。原本存放怀表的位置,
此刻躺着一枚冷冻的人类眼球。虹膜上的条形码在低温下泛着蓝光,
我认出这是去年扫黑行动中缴获的器官走私标记——但本该被销毁的证物,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仔细看晶状体。"鸭舌帽男人的声音开始失真,
他的身体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闪烁。我将眼球凑近光源,在显微镜般的视野里,
看到晶体内部蚀刻着微缩城市模型,正是滨海市卫星地图。而市立医院的位置,
有个不断跳动的红点正在逼近我们所在的停尸房。怀表突然疯狂震动,
表盖内侧的照片开始变化。原本二十年前的集体照里,那些白大褂的面孔正被黑水腐蚀,
唯有"我"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当最后一张人脸消失时,
照片背面浮现出血字:1999.07.07。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扭曲的呻吟,
我猛然想起法医档案室封存的旧案卷。二十年前7月7日,
市立医院新生儿监护室发生离奇火灾,七名婴儿的遗体心脏全部消失。而火灾幸存者名单里,
有个被抹去的名字用红笔圈着——秦昭。鸭舌帽男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