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的初冬,寒风凛冽,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冰冷的纱幕所笼罩,每一次呼吸,
哈出的气瞬间成霜。林小满蹲在县医院那略显昏暗的走廊里,墙壁上的灯光昏黄黯淡,
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的双手紧紧攥着病历本,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肆意钻进她的鼻腔,刺得鼻腔一阵发酸,可她却浑然不觉。
母亲咳血时那虚弱又痛苦的模样,像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不断在她眼前浮现。当时,
母亲突然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等把手拿开时,那手帕上触目惊心的殷红,
让林小满的世界瞬间崩塌。她慌乱地扶住母亲,声音颤抖地呼喊着医生,
可母亲只是虚弱地摇头,眼中满是对女儿的愧疚与担忧。从那之后,
母亲咳血的画面就如同鬼魅一般,在林小满的脑海中反复放映,令她彻夜难眠。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缴费单上那一连串的零,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
刺痛着她的心。家里本就贫寒,为了给母亲治病,能借的钱都借了,如今面对这巨额的费用,
她感到无比的绝望。指甲不自觉地在掌心掐出了深深的月牙印,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可内心的焦虑与无助却愈发浓烈。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盘算着,该如何凑齐这笔钱,
可每一次思考的结果都是深深的无力。“小满同志?”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骤然响起,
惊得她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军绿色大衣的男人,笔挺的大衣衬得他肩宽腿长,
身姿挺拔如松。他的眉骨处有道浅疤,非但没有破坏他的面容,
反而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增添了几分独特的英气。男人微微俯身,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
刹那间,新棉絮的清香混着淡淡的皂角味悠悠飘散开来,“这是你要的两百块钱。
”林小满像是触电一般,条件反射地缩了缩手。三天前,媒婆前来告知,
周家要找个姑娘给受伤的老爷子冲喜,那时的她,满心只想着这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为了母亲,她别无选择。可当眼前这个活生生的男人真真切切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