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府厅堂之上,黄老爷无心喝茶。黄夫人眼圈暗红,“还不快去捞回儿子,坐在这叹什么气!
你慢一分,我儿便多受一分苦啊。”黄老爷一拍几案,震起数滴茶水,
漂浮着的茶叶旋转起来,趴在脚边假寐的大黄一哆嗦抬起眼皮。“都是你惯的!
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整天就知道喝酒赌博逛窑子,你说说天霸这孽种是第几回进去了!
”黄夫人又抹眼泪又用米色丝绢擤鼻涕:“那也是你的儿哇!回来让他戒了!都戒了!
我亲自看着他戒!再逼他成亲,他也就本分了!”“唉!”黄老爷慨叹一声,闭目饮茶。
饮罢,黄老爷微微摇头。“管家!”黄老爷喊道。立有一人步入堂上,站在黄老爷身旁。
此人五十有余,黄衣黄帽,比黄老爷还苍老些。“老爷,何事吩咐?”“黄豆啊,
你从库里取一千两白银送与那新官人,探探口风。”“得嘞!马上就去。”“慢。五千两!
”突然门外“砰”的一声,大黄“嗖”地蹿出,立在门口看着一人摇晃着走过来,
来人正是管家黄豆。“怎样?”黄老爷起身急问,掀翻了新换的茶叶,茶水满襟。
黄豆恭敬地站着,揉搓着红肿的额头,连连摇头,“回老爷,这新官人不好说话,
要捞天霸公子出来,恐怕还得另作些他法。”“再加五千两?”黄夫人眼神殷切。“回夫人,
黄豆在黄府这么些年,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遇见这样年轻的官人,而且还是个不爱财的。银子,
再多怕是也没用。”“那…玉怎么样?画!老爷还有些名人字画!”夫人急了。
“这…”黄豆瞧着黄老爷。“夫人!”黄老爷提了提嗓音,“莫急。总有法子的,
是猫就会偷腥,是官,就不清明!安排下去,我亲自宴请!”芳廷斋雅间里。
一道道菜流水般端到桌上,红白黄绿,荤素膻腥,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房中只四人,黄老爷和新官人贾似真对座,黄豆和云中月分别立在二人身后。“贾大人,
小民在外奔波数月,未及为大人您接风洗尘,实在罪过,此次权作赔礼道歉。”“不然。
本官听说黄老爷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