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里满是执拗与不解。“去吧。“我缓缓转身,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今日之后,
我将出兵漠北,与匈奴大军必有一战。至于谢宴,他不该出现在战场之上。7天山终年覆雪,
寒风如刀。 谢宴策马疾行,玄色大氅在身后翻卷如云。他握紧缰绳,指节泛白。
耳边却反复回响着那句“你亲自去”。她的眼神淡漠如霜,
仿佛他不过是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翻涌的苦涩。
从塞北救她回齐国那日起,他便知她不再是那个捉弄他的小公主。
她将温柔与脆弱悉数埋葬,成了执剑饮血的帝王。而他,甘愿做她手中最锋利的刀。三月后,
天山脚下。 谢宴孤身闯入雪谷,剑气劈开漫天飞雪。雪花飘落之间,
一位身着白纱的和尚缓缓行出。“汝所求之物,我这并没有。
”“世人皆知天山雪莲可延年益寿,破除百病,可世上若有如此神药,便不会有许多人枉死。
”白纱和尚的衣袂被山风卷起,眉间一点朱砂痣衬得面容悲悯如佛。谢宴的剑尖垂在雪中,
血迹蜿蜒如蛇。 “若雪莲无用,世人为何争相赴死以求?”他声音嘶哑,
肩头的箭伤已渗出黑血。 和尚拨动手中念珠,轻笑一声:“施主为帝王取药,求的是命,
还是心安?” 谢宴瞳孔骤缩。 他想起苍白的指尖抚过奏折的模样,
想起她夜夜被噩梦惊醒时攥紧锦被的指节。“皆求。”念珠倏然崩裂,
和尚拂袖转身:“往北三十里,断魂崖上有株血莲。只是……”他顿步侧首,“以命换命,
你可舍得?”断魂崖的冰层泛着幽蓝死光。谢宴以剑为镐,在峭壁凿出猩红星点。
毒瘴从崖底漫上来时,他正够到那株赤若凝血的花。根系缠绕的白骨突然暴起,
利爪洞穿他右腹。 “原来……是守莲尸。”他咳着血笑出声,反手斩断骸骨,
将血莲塞入怀中。 坠崖时,他看见十四岁的躲在御书房房梁上,冲他掷下一只碧玉蝉。
那日她笑得狡黠:“谢夫子,夏日蝉鸣恼人,送你个哑巴的。8宫中烛火摇曳,
边疆急报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