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不妨看看自己踩着什么?"青砖缝隙渗出暗红液体,渐渐汇成八卦图形。
我这才发现灵堂布局与阴卷绣谱的祭纹分毫不差,而宋子安正站在"死门"位,
靴底沾满我今晨洒在父亲房前的艾草灰。
"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陆砚之突然吟起《楚辞》,罗盘射出金光笼罩灵柩。
棺材里传来指甲抓挠声,
混着父亲嘶哑的呼唤:"玉棠...快逃......"我扑向棺木却被宋子安拽住长发,
他眼中翻涌着癫狂:"你以为重活一世就能逆天改命?
沈家女子代代都是......"利刃破空声打断他的话。林婉柔脖颈插着那支翡翠簪,
汩汩鲜血染红银丝网。她指尖还捏着半截火折子,引线正滋滋烧向祠堂梁柱。"柔儿!
"宋子安目眦欲裂。我趁机挣脱桎梏,冰玉贴在棺盖缝隙的刹那,
父亲手腕处的守宫砂赫然入目——那是沈家女子继承绣谱的印记,怎会出现在父亲身上?
陆砚之突然揽着我撞破窗棂。身后传来梁柱倒塌的轰鸣,
他在漫天烟尘中轻笑:"夫人可听过移花接木?
沈家真正的传人从来都是......"余音被爆炸声吞没。
我攥着从他腰间扯落的貔貅血玉,背面刻着生辰八字竟与我同年同月同日。而玉纹深处,
隐约可见"沈氏承嗣"四个古篆。我跪在医馆青砖上搓洗绷带时,铜盆里突然浮起缕血丝。
陆砚之倚着药柜抛接染血的银针,他腰间新换的墨玉带钩磕在柜角,
发出与我怀中血玉共鸣的嗡鸣。"沈老爷子心脉里养着条情蛊。
"他忽然将银针掷向梁间老鼠,那小畜生前爪正扒着个眼熟的玄铁盒,
"还是用至亲血肉喂了十年的老蛊。"水盆"咣当"翻倒。我扑向药榻时被血玉烫得踉跄,
父亲裸露的胸口赫然趴着条赤红蜈蚣,百足正随着心跳规律收缩。
那分明是宋子安前世戴在扳指上的纹样!"按住他膻中穴!"陆砚之的声音裹着药香压下来。
我十指刚触到父亲皮肤,血玉突然射出道金光,蜈蚣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竟从父亲鼻腔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