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却触到冰凉的金属。她握着手电筒抵住我的手腕,冷白光束里浮尘如星屑纷飞。
"你从来不说自己住在哪里。"我听见声音在胸腔里发出空洞的回响,"上周三的便当盒,
是鎏金掐丝珐琅的。"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手电筒"啪嗒"滚落。
黑暗中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再亮起来时,她已换上那套洗得发白的旧校服,
袖口还留着上周我不小心甩上的蓝墨水。"跟我来。"她拽着我钻出树洞,
七拐八拐走进筒子楼迷宫。生锈的防盗门推开时,铁锈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扑面而来。
二十平米的房间里,褪色的星空壁纸正在墙角卷曲,窗台上摆着塑料天文模型。
我抚过掉漆的书架,指尖突然触到异样的凸起。藏在《基础天文学》后面的相框里,
穿香奈儿套装的少女正在马场微笑,她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和沈星辰左耳的朱砂痣完全重合。
"那是我表姐。"她夺回相框时碰倒了窗台上的水杯,浸湿的作业本边角露出半个星图,
坐标点用红笔圈着天鹅座方向。卫生间传来水声时,我摸到了晾在椅背上的校服。
领口内侧的洗衣标泛着珍珠光泽,
模糊的法文标识突然和那支2B铅笔上的刻字重叠——这分明是件高级定制衬衫。
窗外传来汽车鸣笛,沈星辰冲出浴室,湿发还在往下滴水。她发疯似的扯下所有窗帘,
动作太急碰掉了墙上的日历。泛黄的纸页纷飞中,我瞥见用红圈标记的日期:11月18日,
我的生日。第二天清晨,我在别墅区对面发现了个诡异的对称世界。
便利店、修车行、甚至那棵歪脖子梧桐,都与星辰的筒子楼形成精确镜像。
唯有那栋爬满常春藤的别墅,在街角投下不规则的阴影。透过生锈的铁栅栏,
我看见二楼窗帘的缝隙。望远镜里闪过一道银光,那是架价值百万的自动寻星仪,
此刻正对着筒子楼方向。镜片反光的瞬间,我忽然明白那些午后,
她为何总能准确说出我藏在树洞里的点心口味。暴雨再次倾盆时,我找到了真正的破绽。
筒子楼窗台上的塑料模型,
底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