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很快就注意到了我。他需要一个倾听者,一个能证明他有多“深情”和“无辜”的观众。
而我,苏晴,看起来是最佳人选。那天傍晚,我“恰好”在楼下的长椅上画速写,
他也“恰好”一身疲惫地从外面回来。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脸色苍白,
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忧郁。他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我身边的另一个长椅上坐下,
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他英俊的侧脸在黄昏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落寞。我知道,
这是他精心设计的开场。我假装没看见他,继续低头画画。“画得真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被烟熏过,又像是哭过。我抬起头,
露出一个腼腆又疏离的微笑,“谢谢。”“我妻子……以前也喜欢画画。
”他恰到好处地切入了主题,眼神飘向远方,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我静静地听着,
像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她叫白玲,”他说,“像她的名字一样,像一朵风中的白铃兰,
美丽,却也脆弱,容易被风吹走。”我的指甲在画板背后掐出了深深的印痕。脆弱?
白玲是跆拳道黑带,能一个人撂倒两个壮汉。陈浩总开玩笑说,我们两对夫妻里,
白玲才是战斗力天花板。可是在沈蔚的嘴里,她成了一朵需要精心呵护的娇花。“可惜,
我没能保护好她。”他痛苦地闭上眼,一滴眼泪恰好从眼角滑落。演技真好,我心底冷笑。
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抱歉,我不该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些。”他睁开眼,
对我露出一个歉意的苦笑,“只是看到你,就觉得很亲切。你很安静,和她……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鱼上钩了。“我叫苏晴,刚搬来。”我轻声说。“沈蔚。”他站起身,
向我伸出手,“以后,我们是邻居了。”我伸出手,与他冰冷的手指短暂交握。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我的眼神,冷得像冰。沈蔚,你的表演,开始了。而我,
会是那个亲手为你拉下帷幕的人。二我们的关系,在沈蔚的主导下,进展得很快。
他会“无意间”在我出门时碰到我,然后绅士地帮我提购物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