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总有一天能进入他的轨道。他对我,也并非全然无情。他会记得我的生日,
会在我生病时送来医药箱,会在我被他那些爱慕者刁难时,淡淡地开口替我解围。
正是这些零星的温暖,支撑了我七年。直到三个月前,他终于向我求婚。我喜极而泣,
以为我这颗顽石,终于被我捂热了。原来,不是。我提着繁复的裙摆,走出休息室。
宾客满堂,音乐悠扬,唯独不见我的新郎。我穿过长长的走廊,在尽头的休息室门口,
听到了那个我熟悉到刻骨的声音。「阿窈,别哭了,我心都疼了。」陆景行的声音,
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与心疼,仿佛能溺出水来。我的脚步骤然钉在原地,浑身冰冷。阿窈,
林窈。他藏在心尖上的那个人。我知道她的存在,但我一直自欺欺人地以为,那只是过去式。
「景行,你今天结婚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了。」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哭腔,
柔弱得像一根羽毛,轻易就能拨动男人的心弦。「傻瓜,说什么胡话。」陆景行轻声斥责,
语气里满是宠溺。「我娶沈书言,就是为了沈家那件‘九转还魂玉’,医生说,有了它,
你的病就有转机。」「你放心,她那张脸,除了有三分像你,我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她爱我爱得发疯,离了我活不了,我给她一个陆太太的名分,她就该感恩戴德了。
等拿到玉佩,治好你的病,我随时可以让她滚蛋。」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恶心?感恩戴德?随时可以滚蛋?原来我七年的爱,
在他眼里就是一场笑话,一个工具。我甚至,只是一个面目可憎的替身。我深吸一口气,
缓缓推开了门。陆景行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挂断了电话。他没有丝毫被撞破的慌乱,
反而皱起了眉头,像是嫌我打扰了他。「你怎么过来了?宾客都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手,将头上那顶精美绝伦、重逾千斤的凤冠,缓缓摘了下来。
凤冠上珠翠摇曳,流光溢彩,是我亲手设计的。我曾想,要戴着它,做他最美的新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