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像被烫到似的瞥了眼墙上亮着蓝光的WiFi路由器,
“我…我就坐门口台阶上…行不行?”台阶?夜风正卷着垃圾袋在空荡的街上打旋!
一股火“噌”地顶到我嗓子眼:“外面多冷!这么晚你一个人?爸妈呢?!”话刚出口,
她肩膀猛地一缩,像挨了一鞭子。沉默了几秒,死寂。然后,那细弱的声音才艰难地挤出来,
平铺直叙,却像冰渣子:“我爸…又带阿姨回宿舍了。”她摊开汗湿的手心,
一张皱巴巴、浸着潮气的十元纸币,“他给的…让我等电话…电话响了,才能回。
”那张破旧的十块钱,像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眼球上。操!我胸口剧烈起伏,
后面更难听的话在嘴里滚了几滚,被我死死咬碎咽下去。她被我骤然拔高的声音吓着了,
整个人拼命往后缩,瘦小的脊背紧紧抵着冰冷的墙壁,恨不得嵌进去。
那惊惶的退缩像盆冷水,浇得我心头火“滋啦”一声灭了,
只剩下一片冰凉的、沉甸甸的东西坠着。我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疲惫感排山倒海。“过来,
”声音哑了,我指了指收银台旁边那个最避风、离空调出风口最近的卡座,“坐这儿。
WiFi给你开着。我在这儿,别怕。”她猛地抬起头。昏黄灯光下,
那双一直没什么神采的大眼睛里,清晰地映出我的影子。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微弱地亮了一下,
随即迅速被涌上来的水汽模糊。她没说话,只是用力地、幅度很大地点了下头,
抱起那个印着褪色卡通图案的旧书包,像只受惊后终于找到洞穴的小兽,
飞快地挪到我指的位置,紧紧贴着墙根坐下,把书包死死抱在胸前,筑起一道小小的壁垒。
我“哗啦”一声把卷闸门彻底拉到底,锁死。只留操作台上一盏昏黄的小壁灯,
吝啬地圈出一小团光晕。巨大的寂静和空调低沉的嗡鸣瞬间吞噬了小店。
我坐回收银台后的高脚凳,冰凉的台面贴着胳膊肘。累,眼皮沉得像挂了铅坠。
不能睡…看着点…这念头刚冒头,就被汹涌的疲惫彻底淹没。意识像沉入粘稠的黑油。
身体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