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密函的边角无声地滑落出来,
露出上面几个触目惊心的字:“…边境…粮草…仅支三日…”国库空虚,军饷告急。
北境将士在喝风饮雪,等着救命钱粮。心,沉得像坠了冰。“陛下,” 我再次开口,
指尖轻轻梳理着他散在我腿上的发丝,动作堪称温柔缱绻,声音却压得极低,只有他能听见,
“国库空了。北境……等米下锅。”萧彻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慢悠悠地睁开眼,
那双平日里或锐利如鹰隼、或深沉如寒潭的眸子,此刻被浓重的醉意和迷离覆盖,水光潋滟,
映着暖阁里跳动的烛火,竟有几分勾魂摄魄的靡艳。他微微仰头,从下往上看着我,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然后,他笑了。那笑容毫无帝王的威仪,
只有浪荡子弟般的轻佻与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他抬起手,带着薄茧和酒气的修长手指,
轻佻地勾住了我的下巴,指腹暧昧地摩挲着我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爱卿……” 他拖长了调子,声音沙哑,带着醉后的黏腻,热气几乎喷在我的唇上,
“那你说……再抄几家可好?嗯?”他的眼神迷离,仿佛真的在征求我的意见,
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只有我,只有我能看到他眼底深处,
那片醉意也掩盖不住的、冰冷锐利的寒光,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指向了某个方向。
“陛下圣明。” 我垂下眼睫,掩去所有情绪,顺从地应道,声音平稳无波。
无人注意的御案之下,宽大的袍袖掩盖了一切。我的右手食指,
悄然探入旁边矮几上一个盛着残酒的青玉杯中,蘸湿了指尖。冰凉的酒液刺激着皮肤。然后,
那湿漉漉的指尖,无声地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划出几个字——**王崇山。
**明日午门,待斩的巨贪之名。他富可敌国,抄他一家,足以解北境燃眉之急。
萧彻枕在我腿上的头颅,几不可察地轻轻点了点,像是对这个名字的确认。默契,
早已融入骨血。更无人知晓,他此刻华贵繁复、绣满金龙的龙袍之下,
贴身穿着一件玄色软甲。冰冷的鳞甲紧贴着他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