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挨着上菜口,离主位最远。“爸!”刘珂似乎有些不忍,嗔怪地看了刘振一眼。
“刘董抬爱了。”我再次躬身,语气更加谦卑,“我只是个服务员,在工作。不能坏了规矩。
各位贵宾请慢用,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说完,
我不再看刘珂欲言又止的脸和周围那些复杂的目光,端着托盘,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迅速退出了这个不属于我的“金玉满堂”。门在身后关上,
隔绝了里面重新响起的、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和刘珂那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后厨的嘈杂声浪涌来,淹没了我。制服下的身体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屈辱,而是因为一种近乎冰冷的兴奋。藏在裤袋里的手,紧紧攥着那枚冰凉的怀表。
刘振那看似宽和的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是警惕?还是别的什么?鱼儿,
终于开始试探着咬钩了。2 病房里的虚情假意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像是要渗进骨头缝里。
高城中心医院,VIP病房。我躺在惨白的病床上,
全身上下被石膏和绷带包裹得像具木乃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剧痛,
喉咙里火烧火燎。“水……”我艰难地蠕动嘴唇,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一只骨节分明、戴着块价值不菲百达翡丽腕表的手伸了过来,动作却透着一股子敷衍的粗鲁。
冰冷的杯沿磕在我的牙齿上,力道没控制好,一股微温的水猛地灌进我嘴里,
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牵动着胸腹的伤处,痛得我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啧,
怎么这么没用?”一个带着明显不耐的男声响起。我费力地睁开肿胀的眼皮。
刺目的白炽灯光下,何宝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悬在我上方。他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衬衫,
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就是这双手,几个月前,
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像砸沙袋一样砸在我身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有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未消的戾气和……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像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海面。“何…何宝?”我艰难地吐出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