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到胸腔里那团火烧火燎的痛!可这声音……这声音来自哪里?是梦吗?
还是地狱的宣告台?那声音没有停顿,像宣读一份无关紧要的清单:“尸检确认,
符合高坠后溺水特征。体表可见多处严重撞击伤,主要集中于头部、胸腹部及四肢。
颅内存在大面积出血,肋骨断裂七根,其中一根刺穿左肺叶。”每一个词都像沉重的铁锤,
狠狠砸在我混沌的感知上。高坠?撞击?断裂?刺穿?
碎片般的画面在浓稠的黑暗里疯狂闪烁:刺目的车灯光柱,尖锐得撕破耳膜的金属扭曲声,
冰冷刺骨的湖水瞬间灌满口鼻的窒息感……还有,一个模糊扭曲的女人身影,站在岸边高处,
嘴角似乎……上扬着?“另有一项显著发现,”那冰冷的声音毫无波澜地继续,
“死者左肾缺失。
但根据腹腔内疤痕组织的增生程度、钙化状态及周围组织的粘连情况综合分析,
该肾脏摘除手术的发生时间,应在五年之前。”五年!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进我的灵魂深处!积蓄已久的冰寒瞬间被一股更狂暴的烈焰烧穿!五年!左肾!
那个被我死死埋藏在记忆最深处、几乎要腐烂掉的伤口,被这冰冷的宣告词,
以最残酷、最赤裸的方式,猛地撕开了!五年前那间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惨白的墙壁,
惨白的床单。窗外是灰蒙蒙的天,压得人喘不过气。我躺在那里,
浑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筋骨,连动一下小指都耗尽力气。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左腹深处那个巨大的、空荡荡的伤口,痛得钻心。冷汗浸透了鬓角,
黏腻地贴在额头上,冰冷一片。镜子里那张脸,蜡黄枯槁,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得毫无血色,
像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游魂。病房门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陆沉走了进来。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羊绒大衣,衬得身姿挺拔,像一尊没有温度的希腊神祇雕像。
他身后跟着苏晴,裹在昂贵的白色皮草里,小脸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惹人怜爱的苍白。“沉哥……” 苏晴的声音细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