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到过不少精神不稳定的听众,但这种开场白还是头一回。“先生,如果您需要帮助,
可以联系心理医生。”我尽量保持职业素养,语气温和,但已经准备切掉这通电话。
可对方接下来的话让我猛地僵住。“1999年7月23日,你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左臂骨折。”那声音低哑,却异常清晰,“你爸背你去医院,路上差点被一辆红色卡车撞到。
”我的呼吸一滞。这件事,除了我爸,没人知道。导播间的小李察觉到异常,
透过玻璃冲我比划口型:“怎么了?”我没理他,
手指紧紧攥住钢笔——那是偶然间一个哥哥塞给我的,笔帽上有一道细小的划痕,
是小时候摔的。“你是谁?”我压低声音问。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笑了一下,
笑声里带着某种古怪的回音。“我叫陈亮。”他说,“刘杰,你得帮我。”“帮你什么?
”“三秒后,你们的电路会跳闸。”我还没反应过来,耳机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
紧接着,整个直播间的灯光“啪”地灭了。黑暗瞬间吞没了房间。
导播间传来小李的骂声:“操!又跳闸?!”我坐在原地没动,
耳边只剩下电话挂断后的忙音。我摸黑抓起钢笔,指尖触到笔帽时,
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那道原本细微的划痕,现在摸起来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微微发烫。
“刘老师?你没事吧?”小李举着手机电筒推门进来,光线晃得我眯起眼。“没事。
”我把钢笔塞回口袋,声音平静,可手心全是汗。窗外,雨还在下。远处的闪电劈开夜空,
一瞬间照亮了我苍白的脸。我忽然想起那个叫陈亮的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明天午夜,
老城区的电话亭见。”第二章我一宿没睡。坐在公寓的沙发里,盯着茶几上那支钢笔。
凌晨四点,窗外的雨停了,但空气里还泛着潮湿的霉味。笔帽上那道焦痕在台灯下格外刺眼,
像是有人用打火机燎过。"1999年......"我喃喃自语。那一年我十二岁,
刚上初中。父亲还在世,家里还没欠债,一切都还没变。可电话里那个自称陈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