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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同意,前往私聊框,犹豫一秒,发过去一个高贵冷艳的问号。
「原来玩小女孩就可以被你这样温柔对待吗……」
「那我问你,之前那些被你赛后到妈都不认识的算什么」
「算他们坚强」
「哇塞」
「那很命苦了」
小女孩发过来一条语音。
徐若缇还忙着去打排位,鼠标上移,毫无防备地点开。
一片寂静中,略显淡漠的男声骤然在耳机里响起,吐字清晰,如同击玉般冷冽:“谢谢你。”
徐若缇:?
*
“你回来上课?真的假的。”孙砚阳笑呵呵地问,看来是不记上次的仇了。
他就是开车把徐若缇撞进医院的人,也是徐若缇这四个多月以来唯一交到的朋友。
……或许算吧。
他握着手机,理发店里声音嘈杂,随口应了一声:“嗯。”
“你东西我让人放宿舍里了,”孙砚阳絮絮叨叨说着,“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啊,搁哪儿呢?”
徐若缇穿着长袖卫衣,Tony刚给头发漂完,在上色。
他回答:“染头发。”
自从他拒绝跟顾庭轩见面之后,徐父徐母一点耐心都没留给他,利落地办理了回校手续,并且眼不见心不烦地替他决定住宿。
他也没客气,直接顶着徐父怒目圆睁的眼睛将电脑抬出来了。
还有他加价20元运费顺丰特快送到的麦克风。
学生宿舍有单人间,徐家没有给他申请。
普通宿舍六个人,十一点准时断电,还不允许使用大功率电器。
孙砚阳是标准的二世祖,家里之前给找关系弄了个教师宿舍,结果他嫌学校夜宵不好吃,住了两天又回家了。
徐若缇跟人打了个招呼,说要把电脑暂放他那儿。
孙砚阳大手一挥,直接让他住进那间空置的教师公寓,省的去宿舍跟那几个同学挤。
“哟,你这头发够骚啊。”孙砚阳一看见他就笑起来了,“怎么染个这颜色啊?”
徐若缇生怕自己不被人看见似的,特地去染了个红发。
漂了五度,明度高,红得极其嚣张。
他轻轻打了个哈欠。
托自己这张脸的福,骂人都像调.情似的。
主要是太温柔,一看就感觉亲切,很容易让人起好感度。
只能染个街溜子发色压一压。
“听说你要跟顾庭轩结婚啊。”孙砚阳脖子上挂着银项链,乱七八糟的手串美其名曰搭配,花花绿绿戴了一堆。
真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徐若缇扫他一眼:“你那个带着小三出走的未婚妻呢。回来了吗。”
人家娇妻带球跑,他那位娇妻带小三跑。
“铁铁你戳我肺管子了。”孙砚阳安按了按自己的颈子,“唉,算了吧。本来订婚就是图个清净,我跟她说好了各玩各的,结果没两天给我宝宝撬走了……”
徐若缇头上轻轻冒了个问号:“你们城里人都把小三叫宝……什么来着。”
“你懂啥。”孙砚阳一边领着他往教室走,一边纠正,“他不是小三,他只是……唉你不懂。”
徐若缇:“正好不太想懂。”
孙砚阳斜他一眼:“你……我不跟你计较。书我叫人给你拿了,还有校园卡学生证反正乱七八糟一堆。座位你将就一下坐这儿吧,我在隔壁班,你有事儿叫我。”
徐若缇看了一眼被堆得满满当当的桌子,决定下次少骂孙砚阳一句。
这么勤快,这么体贴。
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发自内心地由衷感谢:“谢谢你,田螺小子。”
孙砚阳:?
*
网瘾少年作息紊乱,第一天上课就差点睡过头。
徐若缇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踩着点儿到教室,纯白色卫衣显得他身形修长,整个人干干净净的,身上一股皂香味。
他把帽子扯起来兜住头,桌上的书也不收拾,堪堪腾出一块睡觉的地儿。
昨晚收拾宿舍到半夜,他趴下就开始补觉,清瘦冷白的腕子搭在后颈上。
梦里边还在飞轮预判顶渔女收叉水汽,手就被人晃了晃。
轻响一声。
……
水汽爆了。
他微微眯着眼抬头。
桌前一个皱着眉头的小方眼镜,微微低头叫着他:“同学。”
徐若缇还没完全醒,模糊地从鼻子里应了一声。
小方眼镜让开,他身后的人露了出来。
徐若缇瞬间感觉自己迷茫的眼睛都清明了。
眼前的少年将宽肩窄腰尽数藏进了规整的校服里,身姿如冬日松柏一般挺拔。
他眉眼寡淡锐利,像盖着层冷薄的雪,山根处侧点一颗浅色的痣,薄唇挺鼻,没什么表情。
沉寂许久的系统瞬间冒出来,拉响了警报,言简意赅:“礼貌点,这是男主。”
他是徐嘉霖的相好。
有了这个认知。
徐若缇眼中的惊艳缓缓淡了。
“同学,帽子要取下来。”小方眼镜开口,一板一眼,“今天周一,检查仪容仪表。”
徐若缇温柔地“奥”了一声,表示认可,从善如流地把帽子翻下去了。
教室里瞬间荡开波纹一般的声音。
“我靠……怎么染个红头发啊。”
“牛,我都只敢染个不怎么明显的,他这都漂了啊。”
“这红毛惨了,今天周一,戚别俞带头负责组织检查。”
“人家学生会主席……这红毛真死了。”
徐若缇的眸子轻轻落在了他的身上。
戚别俞看着眼前一头红发的少年,眸色平静,神情寡淡。
从小在上流圈子混,身边来来往往鱼龙混杂。
这种不知道哪家出来混吃等死的小少爷,他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
小方眼镜拧着眉头开口了:“同学,你这个头发的长度和颜色都不符合标准,我们要上报的。”
徐若缇朝着戚别俞笑了笑,半晌才转头看他,说话温和礼貌:“好的。”
小方眼镜似乎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好,一时语塞:“……呃。同学,这个头发还是得尽快染回黑色比较好。”
徐若缇一双漂亮的睡凤眼轻轻弯了一下,眼角的泪痣潋滟极了,还是温柔:“不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