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停机坪,
那个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私人空间的男人,
竟默许新来的助理坐在他专属的座位上。
看着这一幕,
我握紧了手中的香槟杯,
这段婚姻,
看来是走到尽头了。
1 专属座位的入侵者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顾沉舟特意推掉了所有会议,安排了这次私人飞行。
目的地是我们初遇的那个海岛。
我满心期待,连空气里都仿佛漂浮着甜腻的泡泡。
直到我看见林芊芊。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然后,在我登机时,她正巧起身去倒水,一个趔趄,似乎没站稳,便顺势坐回了离她最近的座位上——
顾沉舟专属的那个位置。
那个座位,是整个机舱里唯一一个用顶级小牛皮定制的,连我都很少坐。
因为顾沉舟有洁癖,他说那个位置,只属于他自己。
可现在,林芊芊,他新来的私人助理,就那么坐着,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和歉意。
她甚至还从包里拿出一个水杯,放在了旁边的杯槽里。
那个水杯,是顾沉舟前几天让助理去定制的,说是要送给一个“重要客户”。
杯身上,刻着一个“Q”字。
林芊芊的名字里,就有一个“芊”字。
我感觉心口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尖锐的疼。
但我没动,只是站在原地,端着酒杯,唇角挂着得体的笑。
我是苏晚,是苏家的千金,是顾沉舟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能失态。
林芊芊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她连忙站起来,对我露出一个无辜又带着点歉意的笑。
“苏总,对不起,我刚刚有点晕机,不小心……”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吴侬软语的调子,听起来格外柔弱。
我没说话,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围的空乘人员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都清楚,这个座位对顾沉舟,对我,意味着什么。
这段婚姻里的第一道裂缝,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了。
2 不配坐在这里
“林助理。”
我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这个位置,视野是不是特别好?”
林芊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她有些局促地绞着手指。“是……是挺好的,苏总。”
我向前走了两步,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但我知道,每一步都像踩在林芊芊的心上。
我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啊,视野是好。”
“可以看到驾驶舱,可以看到云层,还可以看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林芊芊的脸色瞬间白了。
她眼眶一红,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苏总……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顾总他……”
“他让你坐的?”我打断她,替她把话说完。
她咬着唇,委屈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刚处理完登机事宜的顾沉舟走了过来。
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
“晚晚,别在机舱里闹,影响不好。”
他压低声音,“是我让她坐的,有点紧急的工作文件需要马上处理,这里方便。”
我笑了,转向他,眼神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顾沉舟,我是在闹吗?”
“你的私人空间,什么时候成了移动办公室了?”
“还是说,你的规矩,只对我一个人有效?”
顾沉舟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有些难看。
我不再看他,目光重新落回林芊芊身上。“林助理,麻烦你起来。”
“这个位置,你不配坐。”
“现在,立刻,去客座。”
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林芊芊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求助地看向顾沉舟。
顾沉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他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默认了。
林芊芊只能狼狈地拿起她的水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了后面的经济舱。
机舱里恢复了安静,可我和顾沉舟之间的气氛,却降到了冰点。
3 裂痕与怀疑
飞机降落在海岛。
私人别墅里,顾沉舟试图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窝。
“晚晚,别生气了。”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丝哄劝的意味。
“林芊芊她业务能力确实很突出,刚进公司就谈下了几个大单子。我只是惜才,没有别的意思。”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语气却很冷淡。“惜才?”
“惜才到让她坐你的专属座位?惜才到让她侵入你的私人空间?”
我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
“顾沉舟,你知道我的底线。我不管她能力有多强,我只在乎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之间,有没有清晰的界限感。”
顾沉舟的眼神有些闪躲。
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承诺。“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和她保持距离。”
这个话题,似乎就此打住。
他以为我已经信了。
可我没有。
女人对这种事情的直觉,向来准得可怕。
那天晚上,他洗澡的时候,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我无意间瞥了一眼。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一条微信消息。
发送人:林芊芊。
内容是:“顾总,您和苏总解释清楚了吗?她好像误会我们了,我好担心……您千万别因为我跟苏总吵架。”
紧接着,又是一条。
“看到您和苏总那么恩爱,真希望我以后也能遇到这样的爱情。”
我冷笑一声,把手机屏幕按灭。全部的爱?曾经我也这么以为。现在看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夜里,顾沉舟从背后抱住我,像往常一样。
可我只觉得浑身冰冷。
那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无法拔除了。
4 手镯引发的战争
公司年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作为顾太太,优雅地穿梭在宾客之间。
然后,我看到了林芊芊。
她今晚打扮得格外动人,一袭白色晚礼服,清纯又妩媚。
但吸引我目光的,是她手腕上那只手镯。
卡地亚的限量款,全球只有十只。
那是我前不久才在画册上看到,对顾沉舟提过一句非常喜欢的款式。
我曾以为他没放在心上。
等来的,却是它戴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手上。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但我没有发作。我只是端着酒杯,远远地对她举了举,然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我让助理周姐去办了一件事。
我用公司的名义,给所有在职的、且今年业绩突出的几位女高管,每人订购了一只同款的卡地亚手镯。当然,是高仿的,但足以以假乱真。
年会庆功宴上,我亲自将这些“礼物”送到那几位女高管手上。“各位姐姐辛苦了,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女高管们惊喜不已,纷纷戴上手镯,互相炫耀。“哎呀,苏总太大方了!这不是卡地亚那款限量版吗?”
“是啊是啊,我当时想买都买不到呢!”
一时间,宴会厅里,好几个人手腕上都出现了“限量款”。
我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地走到林芊芊面前。
她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周围那些若有似无的、带着嘲讽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她手上的那只真品,在一堆高仿里,瞬间成了最大的笑话,显得廉价又可笑。
“林助理,”我轻声开口,“你的手镯,很漂亮。”
“不过,好像有点……太普通了。”
她羞愤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她默默地摘下了手上的手镯,仓皇逃离了宴会厅。
那一刻,我心里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
只有无尽的悲凉。
5 “弱者”的武器
林芊芊从宴会厅跑出去后,直接去了顾沉舟的办公室。
这些,都是后来周姐告诉我的。
她说,林芊芊一进门就哭了。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她对顾沉舟说,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我这样当众羞辱。
她说,公司的同事都在背后议论她,排挤她。
她甚至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一片“淤青”。
“顾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苏总她……是不是很讨厌我?”
周姐说,她当时在门外,都快被林芊芊的演技折服了。
那淤青,一看就是自己不小心撞到桌角留下的,稍微用点力就能有。
可顾沉舟信了。他不仅信了,还很愤怒。
因为顾沉舟的童年,过得并不好。
他的母亲早逝,父亲很快娶了继母。
那个女人,表面上对他温和慈爱,背地里却经常用言语和冷暴力折磨他。
小小的顾沉舟,心里总是充满了不安全感和对弱者的同情。
所以,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弱者”被欺负。
林芊芊的眼泪和淤青,精准地踩在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上。
他看着眼前哭泣的林芊芊,仿佛看到了童年那个无助的自己。
那一刻,他心里那杆天平,已经彻底偏向了林芊芊。
他认定,我就是那个仗着身份和地位,肆意欺凌弱小的“恶人”。
而柔弱无辜的林芊芊,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受害者”。
所以,当他晚上回到家,看我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失望和谴责。
我知道,林芊芊赢了。
用她最擅长的武器。
6 第一次激烈争吵
那天晚上,顾沉舟带着林芊芊回了家。这是他第一次,把除了我之外的女人带回我们的婚房。
林芊芊站在玄关,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模样,低着头,不敢看我。
“苏总,对不起。手镯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收顾总这么贵重的礼物。”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眶红红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道歉就不必了。”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林助理,你只要记住一件事。”
“不属于你的东西,别碰。”
“不属于你的男人,别想。”
我的话音刚落,顾沉舟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苏晚!”他厉声喝道,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芊芊她已经知道错了,也来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气得发笑。
“我想怎么样?顾沉舟,你现在是来质问我的吗?你带着一个对你心怀不轨的女人,回到我们的家,来指责你的妻子太刻薄?”
这是我们结婚三年来,第一次如此激烈的争吵。
客厅里的气氛,紧张到仿佛一根火柴就能点燃。
林芊芊站在一旁,眼里的泪水掉得更凶了,但嘴角,却不易察觉地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我知道,这正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顾沉舟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
“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你大度、明事理,不会像那些无理取闹的女人一样。是我看错你了。”
他丢下这句话,就扶着“摇摇欲坠”的林芊芊,转身离开了。“我送你回去。”
门被重重地关上。整个别墅,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觉得很冷。
从心底里,蔓延出来的冷。
7 背对而眠的距离
深夜,顾沉舟回来了。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进卧室,而是在书房待了很久。我没有去叫他。
等他终于回到卧室时,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他躺在我身边,我们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黑暗中,谁也没有说话。
压抑的沉默,比任何争吵都更伤人。
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那只手镯,真的是项目奖励?”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顾沉舟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他才“嗯”了一声。“她为公司拿下的那个项目,价值超过十个亿。这个奖励,她受得起。”
好一个受得起。我心里冷笑,继续问道:
“那她的朋友圈呢?那些意有所指的照片,那些暧昧不清的文字,也是奖励的一部分吗?”
顾沉舟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晚晚,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和不耐。
“那只是小女孩的心思,分享一下工作和生活,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为什么总是揪着不放?”
没什么大不了的?敏感?
原来在我这里是原则和底线的问题,在他眼里,只是我的小题大做和无理取闹。
我突然觉得很无力。原来我们之间的鸿沟,已经这么深了。
我不再说话。他也再没有开口。
我们就这样背对着背,躺在同一张床上,心却隔了千里远。
婚姻的裂痕,在这一夜之间,被撕扯得更大了。
我甚至能听到它破碎的声音。
8 他眼中的“霸凌”
那次争吵后,顾沉舟开始频繁地加班。
有时甚至整夜不回。我知道,他不是在躲我,而是在陪林芊芊。
周姐告诉我,林芊芊在公司里,确实被孤立了。
没有人愿意和她合作,也没有人敢和她走得太近。
毕竟,我是顾太太,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
林芊芊的工作,因此变得举步维艰。
她开始在顾沉舟面前,变本加厉地哭诉。
说自己被整个部门排挤,项目无法推进。
说有人故意在她要提交的报告上泼咖啡,让她无法完成工作。她还把几段被剪辑过的、同事A和同事B议论她的录音发给了顾沉舟。
终于,在一个深夜,顾沉舟亲眼“证实”了她的说辞。
那天他加班到很晚,当他走出办公室时,却发现助理部的灯还亮着。
他走过去,看到林芊芊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
她在哭。一边哭,一边整理着散落一地的文件。那画面,看起来凄惨又无助。
她看到顾沉舟,像是看到了救星,哭得更厉害了。“顾总……对不起,我……我把文件弄丢了……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只能自己加班重新整理了……”
她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恐惧。
那一刻,顾沉舟彻底愤怒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被欺负”的女孩,再联想到她手臂上的“淤青”和那些“证据”。
他认定,这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指使的。是我,利用我的身份和权力,在公司里对林芊芊进行惨无人道的职场霸凌。
他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他没有看我一眼,径直走进客房,关上了门。
我站在卧室门口,感觉浑身发冷。
我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我只是没想到,它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猛。
9 冰冷的惩罚
第二天,一纸公告,震动了整个顾氏集团。
“经董事会研究决定,现任命林芊芊女士为总裁特别助理,即日生效。”
“原总裁办周敏助理,工作存在疏漏,调任后勤部副经理。”
周姐,周敏,是我最信任的心腹。
她跟了我五年,从我进公司开始,就一直在我身边。
现在,她被调去了后勤部。
一个被彻底架空的闲职。
而林芊芊,一跃成了总裁特助。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是顾沉舟对我的惩罚。也是他对林芊芊的补偿和保护。
我拿着那份公告,冲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是我第一次,没有敲门就闯进去。
“顾沉舟,你什么意思?”
我把那张纸狠狠地摔在他桌子上,气得浑身发抖。
他正和林芊芊讨论着什么,看到我进来,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只是淡淡地对林芊芊说:“你先出去。”
林芊芊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路过我身边时,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顾沉舟才抬起眼,冷冷地看着我。“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我气笑了,“顾沉舟,你为了一个外人,动我的人,你现在反过来说我闹?”
他的眼神像冰一样冷。
“我不想看到有人在我的公司里,仗势欺人。”
那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仗势欺人。
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心寒,也无比陌生。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和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丈夫吗?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
“顾沉舟,你很好。”
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那天,我从我们的婚房里搬了出来。
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是时候该结束了。
10 最后的稻草
我和顾沉舟开始了冷战,或者说,分居。
我搬回了苏家老宅,他没有来找过我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偶尔,我会因为一些交接工作,回公司一趟。
每一次,都能看到林芊芊的身影。
她现在是总裁特助,可以自由出入顾沉舟的办公室。
她会穿着顾沉舟的衬衫,出现在茶水间,对别人解释说“昨晚加班不小心弄脏了衣服,顾总体贴,借了件衣服给我”。
她会端着亲手煲的汤,送到顾沉舟的办公室,温柔地叮嘱,“顾总,您的胃不好,要按时吃饭。”
她甚至会当着我的面,亲昵地帮顾沉舟整理领带,语气暧昧。
“顾总,您看您,又忘了打领带,苏总不在,可没人提醒您了。”
而顾沉舟,对这一切都默许了。
他享受着林芊芊的温柔和崇拜,享受着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每一次,林芊芊都会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而我,只是冷漠地移开视线。
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直到那天,我回别墅取一份重要的文件。
我推开主卧的门,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那是我的专属香水。
是我请法国顶级调香师,为我量身定制的,全世界独一无二。
我循着香味,走进了衣帽间。
林芊芊正站在我的梳妆台前,手里拿着那瓶香水,得意地往自己身上喷。
看到我,她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笑了。
“苏总,您回来了。您的这款香水真好闻,顾总说,他最喜欢这个味道了。”
那一瞬间,我心中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她侵占了他的座位,戴上了我的手镯,现在,又用上了我的香水。
她一步一步地,试图抹去我所有存在的痕迹,取而代之。
而我的丈夫,对此视而不见,甚至纵容。
我看着她那张得意的脸,突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这段婚姻,就像一件被虫蛀满了的华丽袍子。
我再也没有力气去缝补了。
是时候,该扔掉了。
11 离婚协议与意外的生命
从别墅出来,我直接开车去了律师事务所。
“张律师,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我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张律师是我多年的朋友,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晚晚,你……想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再清楚不过了。”
就在我准备签字的时候,闺蜜给我发来一张截图。
是林芊芊的社交平台。
一张她和顾沉舟的合照。照片里,他们头靠得很近,笑得灿烂。
背景,是我们三周年纪念日去过的那个海岛。
配文是:“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定位显示,就是昨天。
原来,在我下定决心要离婚的时候,他正带着另一个女人,在我们曾经的定情之地,重温旧梦。
我看着那张刺眼的照片,心里最后一点犹豫和不舍,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拿起笔,正要落下。突然,一阵恶心感涌了上来。
我冲进洗手间,吐得天昏地暗。
张律师不放心地跟了过来。
“晚晚,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摆了摆手,心里却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
我的例假,好像推迟了很久。
怀着一丝不安,我去医院做了检查。
当医生把化验单递给我,笑着说“恭喜你,顾太太,你怀孕六周了”的时候。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怀孕了。
在我决定放弃这段婚姻的时候,这个孩子,却悄然来临。
我捂着小腹,一时间百感交集。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过,要不要用这个孩子,去挽回顾沉舟。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已心灰意冷。
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一个千疮百孔的婚姻,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我决定,隐瞒这个消息。
然后,坚定地,离婚。
12 家族宴会上的惊雷
顾家的家族聚会,定在半个月后。
顾老夫人亲自打电话给我,让我务必出席。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在顾家,顾老夫人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顾沉舟再如何,也不敢公然违逆她。
宴会当天,我盛装出席。果不其然,我又看到了林芊芊。
她作为顾沉舟的助理,跟在他身边,殷勤地为他挡酒,替他应酬。
她甚至还特意跑到顾老夫人面前,嘴甜地哄着老人家。
“老夫人,您今天气色真好,这条珍珠项链真配您。”
顾老夫人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
我冷眼看着她上蹿下跳的表演,觉得可笑至极。
等到宾客尽欢,气氛正浓的时候。
我端起一杯果汁,走到了宴会厅中央。
我轻轻敲了敲杯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各位,借着今天大家都在,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包括顾沉舟。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不解。
我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我怀孕了。”
话音一落,全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恭喜声。
顾老夫人更是激动得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喜悦。
顾沉舟也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惊喜,又似乎是别的什么。
我等掌声稍歇,才不紧不慢地,投下了第二颗炸弹。我看着顾沉舟,笑得云淡风轻。
“不过,抱歉啊,顾沉舟。”
“这个孩子,与你无关。”
“我们,离婚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掌声戛然而止。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我清楚地看到,顾老夫人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而顾沉舟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震惊,愤怒,不可置信。
我知道,这一击,正中他的要害。
13 抱歉,他姓苏
“你再说一遍!”顾沉舟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骇人的怒意。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我说,孩子与你无关,我要和你离婚。”
“苏晚!”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甩开他的手,冷笑道。
“你带着你的林助理,在我面前上演一出又一出的情深义重时,就该想到有今天。”
“你为了她,把我的人调走,把我当成仗势欺人的恶人时,就该想到有今天。”
“你任由她登堂入室,用我的东西,妄图取代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顾沉舟,是你,一步一步,把我逼到绝路的!”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顾沉舟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色由青转白。
他当然不相信我会出轨。
他立刻派人去查,把我这几个月来的行踪查了个底朝天。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我坦然地告诉他,我没有出轨,这一切,不过是我对他精神出轨的报复。
是他逼我,给他戴上了这顶莫须有的“绿帽子”。
他愤怒,他不甘,他拒绝离婚。
但顾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在顾老夫人的雷霆震怒和家族的巨大压力下,他最终还是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我净身出户,只带走了腹中的孩子。
三年后。
顾沉舟突然找到了我。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再也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
他说,他后悔了。
他说,我离开后,林芊芊的野心日益膨胀,甚至被他发现伪造文件试图侵吞公司项目款。
他去调查,才发现过去的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的骗局。
他说,他知道错了。
他拿着一枚钻戒,单膝跪在我面前,请求我复婚。“晚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为了我们的孩子……”
我看着他,心中毫无波澜。
我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笑得天真烂漫。
“他叫苏念安。”
我收起手机,语气淡漠而疏离。
“抱歉,顾先生。”
“他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