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豪门商道简珩的母亲沈氏出身苏州士族,嫁入简府时带了十里红妆,
其中最珍贵的是一支昆仑玉珩佩。“珩者,佩上玉也。” 她常握着儿子的小手,
指着族谱上的祖训,“简家子孙,当如珩玉清正,行得端坐得正。” 彼时简珩尚不知,
这玉佩不仅是母亲的嫁妆,更是为他与苏州柳家定下的婚约信物。简珩三岁能诵《三字经》,
五岁识得算盘,七岁随父亲出入商号。“这是松江的云锦,” 简昱廷展开一匹月白缎子,
让儿子摸那细腻的纹路,“一匹布从种棉到成缎,要经七十二道工序。商道如世道,
步步都要扎实。” 简珩似懂非懂,
却记住了父亲掌心的茧 —— 那是常年握算盘、与宋祁渊周旋磨出来的,
比母亲绣花的手粗糙百倍。每日,简府的晨光都是被算盘声唤醒的。
七岁的简珩蹲在账房角落,看父亲用狼毫笔圈点账本,笔尖划过 “宋记布庄” 四字时,
墨点忽然洇开,像滴在宣纸上的血。“松江布庄的生丝被掺了麻,
” 简昱廷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头,“宋祁渊这招‘李代桃僵’,想断我简家生路。
”光绪六年中秋,简府办堂会。十二岁的简珩躲在假山后,
听见厢房里传来笑声:“昱廷兄何必死守着‘义利之辨’?” 是宋祁渊的声音,
“我新得了块和田玉,雕工堪比宫廷造办处,改日送与贤侄把玩。” 简珩从石缝窥见,
宋祁渊腰间狼头纹玉佩泛着幽光,那佩坠着断绳,
与十几年前劫漕运时宋祁渊丢失的半块狼头玉吻合,与父亲腰间的玉珩佩形成刺眼对比。
“犬子尚年幼,不敢劳宋老板挂怀。” 简昱廷的声音冷如霜,“倒是宋老板腰间的狼头佩,
倒像是从城西‘黑风寨’淘来的 —— 那里的山匪最爱用狼头纹吓客商。
” 厢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唯有玉兰花瓣落在青砖上的轻响。
简珩摸着腰间的半块玉珩佩 —— 那是去年母亲沈氏亲手为他系上的,
说 “待寻得持玉簪的柳家女,便可合为一体”。
3 宿命之兆沈氏的病榻前总飘着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