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的扫帚顿了顿。“丫头,”她把抹布往肩上一甩,“工具房有张破床。”我喉咙发紧,
眼泪差点掉下来。那天傍晚,我抱着装满课本的编织袋和铺盖,
跟着她穿过飘着消毒水味的走廊。工具房的灯泡忽明忽暗,却比村口那轮月亮暖得多。
数学卷子发下来了,成绩很不理想。“这奥数题,山区小学就都教过吧?”后排传来嗤笑声。
自习课上,那些不爱学习的同学打闹玩耍,大声喧哗,
有甚者学唱流行歌曲……也只有深夜的自习室里安静的只剩我一人。
铅笔在草稿纸上划得飞快,路灯把影子拉得歪歪扭扭。“老师,这道题能再讲遍吗?
我还是没弄懂。”我鼓足勇气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老师,掌心全是汗。
有女生故意把课本摔在桌上:“装什么爱学习?”我咬着牙没说话,只有发奋学习,
才是最好的回答!月考成绩公布那天,我的名字从榜单末尾,一路爬到了最上头。
曾经笑我的同学瞪圆了眼睛。家里的经济拮据,这个月又买了种苗和化肥,
父亲打工挣得钱大多被奶奶爷爷花费在大爷一家人身上,为了减轻家中负担,
我决定课余时间打工挣取生活费。六日休息日,我干着餐馆里最脏最累的活,
却只攥着皱巴巴的十块钱。餐馆老板娘翻着白眼,:″山里来的笨手笨脚,扣一半工钱。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我辛苦一天的劳动成果生生削去大半。
小店后厨的油烟浓重得熏得人睁不开眼,店员们交头接耳,“土包子”三个字,
裹挟着轻蔑与不屑,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回响,让我满心委屈又无处诉说。
我蹲在图书馆门口啃着冷馒头,看见管理员阿姨搬着一摞书直喘气。“阿姨,我帮您!
”我跳起来冲过去。还没等她开口,我抓起抹布擦书架,踮着脚够顶层灰。搬完书又扫地,
连旮旯里的头发丝都扫得干干净净。阿姨盯着我磨破的球鞋:“天天来?”“来!”我点头,
真诚的点着头。第二天清晨五点,我准时出现在图书馆。晨光透过窗户,
洒在刚擦干净的玻璃上,亮堂堂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