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昨晚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忘了吧。”瘳婆打断他,语气平淡,
“在落头湾,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才能活下去。”“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阿稔忍不住问道,“还有那封信,是谁寄给我的?稔尘到底是什么?禾下鬼又是什么?
”他一连串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瘳婆沉默了片刻,灰白的眼睛转向远处的禾田,那里,
晨雾还未完全散去,给青禾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你母亲……是触犯了落头湾的禁忌,
才死的。”她缓缓说道,“至于那封信,我不知道。稔尘……是禾下鬼的‘食粮’,
也是它们的‘根’。”“食粮?根?”阿稔不解。“禾下鬼,”瘳婆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
“它们不是鬼,也不是妖,它们是……从禾苗里长出来的邪祟。落头湾的禾田,种了几百年,
吸收了地脉的阴气,也吸收了……太多的怨气。每到禾苗灌浆的时候,也就是现在,
禾下鬼就会苏醒,它们需要‘稔尘’来壮大自己,而稔尘,需要人的‘生息’来滋养。
”“人的生息?”“就是人的精气,魂魄的碎片。”瘳婆转过头,
灰白的眼睛似乎正盯着阿稔,“禾下鬼会在夜里出来,引诱落单的人到禾田里,
尤其是稔尘坡,然后用它们的‘哭声’勾走人的生息,化作稔尘,落在禾根下。
被勾走生息的人,就会变得痴傻,或者……直接死掉,就像你母亲一样。
”阿稔只觉得遍体生寒。母亲果然是因为落头湾的禁忌而死!“那稔尘坡在哪里?
”“看到禾田中央那片颜色更深的地方了吗?”瘳婆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远处的禾田。
阿稔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一片翠绿的禾苗中,确实有一片区域的颜色格外深,
呈现出一种近乎墨绿的色调,在晨光中显得有些暗沉,仿佛一个巨大的伤口。
“那里就是稔尘坡,”瘳婆的声音低沉,“是禾下鬼聚集的地方,也是稔尘最浓郁的地方。
记住,千万不要靠近那里,尤其是在夜里,听到禾苗的哭声时。”就在这时,
村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