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演武场晒得人发昏。李青月握着比她还高的长剑,听着白九思讲解剑诀,
目光却总忍不住飘向他垂落的发尾——晨光里,那里竟有了丝浅灰,像被岁月染白的雪。
“分心了。”白九思忽然出现在她身后,长剑抵住她后腰,“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他的声音贴着她耳畔落下,热气扫过她后颈的红痣,“就像我与你——这辈子,
你休想逃开。”李青月浑身发烫,险些握不住剑柄。她忽然转身,却撞进白九思怀里,
鼻尖蹭过他胸前的云纹刺绣,那里还带着药炉的余温。两人皆是一愣,白九思慌忙后退半步,
耳尖却红得滴血,竟比他腰间的赤霄剑还要鲜艳。“今日便练到此处。”他忽然背过身,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明日起,卯时初刻,不准迟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李青月忽然笑了。原来这高高在上的玄尊,也会害羞。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剑,
剑身上映出她的脸——眼角还带着昨夜的泪痕,却在唇角扬起了笑。
或许这场以“替身”开始的劫数,终将在时光里,长出属于他们的、新的枝桠。暮色渐浓时,
李青月回到房间,发现案头多了件月白色的纱衣,袖口绣着她最爱的铃兰,旁边放着张字条,
字迹苍劲却带着几分生硬:“明日穿来演武场。”她指尖划过纱衣,忽然想起白九思煎药时,
指尖在药草间翻动的模样——原来最笨拙的温柔,才最动人心。窗外,一轮弯月爬上枝头。
李青月抱着纱衣坐在榻上,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白九思的咳声,带着几分隐忍的痛。
她想起他腕间的疤,想起他眼底的红血丝,忽然起身,朝着他的书房走去——有些事,
或许该从坦诚开始;而有些心,或许该从关心起步。夜风掀起她的衣角,像只想要展翅的蝶。
李青月忽然明白,这世间最复杂的,从来不是仙法道术,而是人心。而她与白九思的故事,
才刚刚开始——在这满是霜雪的净云宗,在这场名为“替身”的劫数里,他们终将学会,
如何在爱恨交织的漩涡中,抓住那缕属于彼此的光。临江仙:劫火焚心惊雷劈开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