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心疼我在王府的遭遇,对我关怀备至,寻来宫中的太医为我诊治。
太医诊断后发现我已有身孕,只是胎象颇为虚弱。如今想来,或许在那时,甚至更早之前,
裴仲宣便已对我暗中下药,阻止我孕育子嗣。只是他突如其来的赈灾之行,
意外打乱了他那恶毒的计划。我的阿煜终究成了沈仲宣第一个降生的儿子,既是嫡出,
也是长子。身后更有我母家庆国公府的支持,世子之位当之无愧。在阿煜半岁时,
沈若兰也生下了裴康。沈若兰平素总是一副柔弱样子,隔三差五的说自己或裴康身子不适。
晨起问安常借故不来,更以这些蹩脚的理由让裴仲宣多来她屋里。
裴仲宣对裴康的喜爱似乎也超乎寻常,只要一有空闲,便会逗弄裴康。
渐渐的对阿煜的关注越来越少,好几次阿煜生辰,他都以裴康高热需要陪伴的理由缺席。
阿煜起先还会阿煜还会哭闹着要父王,近来两年也不再吵闹了。小小的孩子得不得爱,
也是会寒心的。只是他有次找我撒娇的时候,讲过一段让我心碎的话:「母妃,
如果我身体和康弟一样弱,父王会不会也很心疼我的。」初时听见他这么说,
我心痛的双眼里噙满了眼泪。现在回想起来,更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阿煜,
你的公道,母妃就算拼了命,也给你讨回来。3.阴云压檐,白幡猎猎作响。
眨眼已是我儿阿煜的头七。也是我兄长梁宁远前来淮南王府与我相见之日。我一袭素衣,
一根质朴的簪子随意绾了个发髻,面上则蒙着一层浅灰色的面纱。早早地坐在前厅,
等待兄长的到来。裴仲宣那熟悉却又令我作呕的身影,却先一步踏入前厅,
看见了我蒙着面纱的样子:「宁檀,今日为何这般打扮?莫不是你思念煜儿太过,
不忍让梁世子瞧见你这副憔悴模样?」「唉,什么都瞒不住王爷。」我假意声音悲切地回应,
背地里却忍不住在冷笑。这些天我伤心欲绝、担惊受怕,裴仲宣都未曾露面关切。
想来是见阿煜已不在,连平日里的伪装都懒得装了。自我得知自己被裴仲宣设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