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住得起的地方里唯一能月付的地方。她从京城出来的狼狈,连件衣服都没带,
卖了全身的东西才凑了一个月房租,不住这就要睡大马路了。宋楚红听到动静出来时,
黎姝正坐在出租屋的塑料板凳上啃鸡翅。她骂骂咧咧的在对面坐下,走的太急,
还踉跄了两步。“死丫头,吃独食你也不怕噎死。”黎姝恶狠狠的瞪她一眼,
“吃白食你还嚷,再磨叽骨头渣我都不给你。”宋楚红嘴里塞得满满的,说话也含糊起来,
“你小时候我不也卖肉养你了,你卖身了不也得还我点。”“放屁!
”黎姝像是被踩了脚的猫,直接把骨头丢她面前,“我才没卖!”宋楚红也好久没吃炸鸡了,
啃的满嘴流油,嘴上敷衍道,“行行行,你没卖。”黎姝重新拿起一个鸡翅开始啃,
鼻子里发出轻哼的不屑。“我可没你那么不值钱,我不卖身也能赚来子儿,
赚笔大的我就不干了。”宋楚红什么都没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眼神中有洞悉一切的嘲讽,还有过来人的怜悯。看的黎姝十分不适,
仿佛她正在走向什么不归路一般,搞得她胃口都没了。
干脆端上塑料盆去巴掌大的洗手间冲澡,拉门前,背后宋楚红冷不防叫了她一声。“黎姝。
”“你要真不想卖,现在就出来,再晚,就由不得你了。”黎姝背对着宋楚红不屑轻哼,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有底线!”说完她就摔上了门,将外面那声似嘲似笑的叹关在门外。
-要赚多大一笔才算不枉下海一趟呢?黎姝想了几天,终于有了答案。起码,
得能让她在南城扎下根儿,不用过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来蝶澜二十天,虽也赚了点,
但这大半都用来置办化妆品跟行头了。要不天天素净着一张脸,装一回纯算新鲜,
二回算情趣,三回就是脑子有病了。这衣服也有讲究,穿的太破,太旧,人家觉得穷酸廉价,
连带着档也跟着掉,在你手里点瓶两千的洋酒都要寻思寻思。可你要是穿着香奈儿,
提着爱马仕,那身价也跟着提三分。可黎姝拢共才赚这么几千块,哪里有钱买什么套装?<...